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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9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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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二老爺,奴婢是珍珠啊,你不記得了,上次奴婢燙傷了手,二老爺還想拉著奴婢回書房上藥呢。”賈政差點被自己的口水給嗆死,這是打哪來的瘋婦,莫非自己真得跟她有過一腿。

“這位姑娘,請你放手,你再不放手,我就要喊人了。”不對,不能喊人,青天白日孤男寡女在湖邊糾纏不清,讓人看見了十張嘴都說不清。賈政此刻把斯文拋到腦後,什麽男女授受不親,什麽好男不跟女鬥,都不是重點了。

賈政的手剛觸碰到珍珠還沒有使上力氣,就見她突然踩到一塊湖邊上的青苔,一個趔趄載進了湖裏。賈政頓時傻眼,“救命啊,救命。”珍珠在水裏掙紮了一會就不見了蹤影。

“這不怪我,我不是故意的。”賈政不會水,加上他想擺脫珍珠的糾纏,於是,起了想逃走的念頭。他剛後退幾步,就撞到了一個人身上。賈政驚慌失措的緩緩回頭,正對上一雙似笑非笑的眼睛。

賈政一屁股癱坐在地上,“不是我幹的,不是我,是她自己不小心掉下去的,不光我的事。”“哼,瞧你這點出息。難怪榮國府要靠一個老太婆撐腰了。”男人冷哼道,“還不快起來,難道你真想被人發現?”

“你是誰?”賈政從地上滾爬起來,儒帽歪了,儒袍上沾滿了灰塵,哪裏還有剛才讀書斯文人的樣子。他順著男人的目光望去,自覺尷尬的拍了拍身上的灰塵,聽男人的語氣,似乎跟榮國府有交情。

“你到底想怎麽樣?”賈政用眼角偷瞄了眼平靜的湖面,心肝顫了顫,害怕珍珠會從湖中冒出,來找自己索命。

男人把賈政的神色看在眼裏,鼻子哼嗤一聲,“你跟我來。”“去哪?你憑什麽指揮本老爺。說吧,你要多少銀子。”賈政借來狗膽指著男人說。

“嗯?有點意思。”男人下意識的低頭看看自己身上,這身衣服料子可是南海國進貢的雲緞,左看右看也不像落魄到拿人把柄勒索錢財的人吧。不過,勒索是真的不假,只不過要的不是黃白之物。

男人從腰間拿出一把扇子,這時,賈政的眼球已經被扇子下面金黃色的扇穗子吸引,敢用禦用顏色的人,莫非他是……

賈政瞇起眼睛打量男人,五官立體,眉梢間貴氣十足,仔細看來似乎是在哪裏見過,他突然記起一人,神色變了變,目光灼烈的往男人身上打量。

當看到太子腰間的龍形玉佩,賈政雖然心裏已經有了準備,但是看到這玉佩還是嚇得不清,結結巴巴的吐出一句,“臣,賈政,參見太子,太子千歲千歲千千歲。”賈政額頭冒出冷汗,怎麽偏偏讓這位祖宗撞見這倒黴事。

太子爺生母是已世的仁皇後,因是先皇後嫡出,又是當今聖上的嫡長子,故生下來就立為太子。幼時聰慧好學深得聖心,是眾皇子中最為得寵的一位。

仁皇後病逝後,太子獨自一人搬離太子宮,在宮外另開府邸獨住,雖不符祖制,但是皇上念起年少失母,怕他睹物思人,開例恩準了。可見,皇上對這個兒子是何其喜歡。

賈政只是小小的工部員外郎,平日裏是沒有機會能跟太子爺說上話的。如果不是每日上朝在遠處隱約見過太子爺的容貌,存著幾絲印象。他哪裏會認出太子爺的身份。“臣,不知是太子爺駕到,沖撞了太子爺,望太子爺恕罪。”

恭敬的重新磕頭行禮,“請來吧。孤,今天只是微服私行,不用行如此大禮。”太子爺淡淡的語氣,令賈政越發不安,不知太子爺會如何處置自己。“剛才那名女子,想必已經作了水鬼。再打撈上來,也是多此一舉。賈卿,無需耿耿於懷。只是一條賤命而已。”

“太子爺,這,是,太子爺說的是。”賈政擦額頭上的冷汗點頭附和。“她總歸是侯府的人,萬一被人發現……”該死,侯府的下人都跑哪去了,一個人影都不見,這個時候,賈政倒是希望周圍有其他人在這裏了。

賈政雖然反感珍珠對自己的糾纏和誣陷,但聽到當太子爺輕描淡寫的說一條人命不值錢的時候,心裏湧起一陣的不適。“你在想什麽?是覺得孤很殘忍?”太子似乎看出了賈政的心思,冷聲道。

“臣不敢。”賈政後悔自己為什麽跑出來,如果留在正廳就不會遇見太子爺了,太子爺果然如傳言所說,性情陰晴不定。“量你也不敢,你們賈家只有寧公,榮公兩人還算得上是個人物。可惜死得早,要不然孤怎麽會大費周章的來找你們這些子廢物。”

太子爺的話深深刺痛了賈政,他再不濟也不能容許他人侮辱自己的自尊。賈政捏緊了拳頭,咬牙切齒的忍下惡氣。“怎麽,沒話說了。你別忘記了,你可是有把柄抓在孤手裏。嘿嘿,想不到今兒出來走走,還真讓孤看了一場好戲。”

“你說,要是水方知道此事,會怎麽對付你?他雖然只是父皇養得一條狗,但也是一條會咬人的狗。孤跟你說這些有何用,簡直就是浪費口舌。”太子爺厲眼瞪著賈政,“放心,你要是乖乖聽孤的話,孤自然會幫你的。更何況此事只有你知,孤知,湖裏的水鬼知,只要我們不開口,誰又會知道此事呢。”

賈政很想吼出一句,既然沒有人知道,我也就不怕被你要挾了。可是,為了榮國府百來口的人命,他只能低頭不做聲。

難道,水方也得罪了太子。賈政醒悟,自己好像聽到不得了的信息,想不到文定候府,並不想表面上看來的簡單,能被太子盯上的人物,不得不令人思量。“賈赦居然是個油鹽不進的東西,孤兒還真看走了眼。想不到,一個看似糊塗不成器的東西,卻懂得明哲保身。”

太子爺找過大哥,怎麽沒聽大哥提過。賈政心裏七上八下,忐忑不安,不知太子爺想讓賈家替他做什麽大事,讓大哥冒著得罪太子的罪名,也不答應太子。“孤又說了不該說的話了。唉,人啊一閑下來,就喜歡找人說話。”

賈政剛想張嘴客氣說一句,太子爺日理萬機之類的虛話,突然想到前些日子聖上免了太子爺吏部的職,連忙閉上嘴。“好了,孤不跟你廢話了。孤讓你記住,你欠了孤一份人情,以後一定要還得,至於是什麽時候,等孤心情好了再讓人給你傳話。”

哎呦,你就提吧,別以後了。賈政幹巴巴的陪著笑臉,遠處傳來一陣腳步聲,他驚喜的擡起頭,領頭的儼然是文定候爺水方,他身後跟著北靜世子爺等賓客。

一行人急匆匆的朝這邊走來,太子爺笑顏如花的凝視著水方,“他的消息來得可真快。”賈政這個時候才發現太子爺身後站著兩位黑衣人,能一聲不響的出現在這裏,應該是太子爺的暗衛了。

“臣,水靜。”“臣,水方。”“臣等參見太子爺,太子千歲千歲千千歲。”水方收到消息,說是太子爺親臨侯府正在湖邊和榮國府二老爺密談後,提出請各位大人到湖邊的小亭喝茶聽曲,於是,一行人“湊巧”認出太子。

“侯府裏的景色果然精致啊,尤其是這面湖水,孤很是喜歡。”太子意有所指的把目光停在了賈政臉上。各位大人看不出這湖有什麽地方特別之處,但是紛紛跟在後面拍起馬屁。“是啊,不錯,你們瞧那條鯉魚,還真的是好看啊,一看就知道是會水的魚。”水方滿臉黑線,這魚不會水那還能叫魚?

賈政的臉色煞白,搖搖欲墜的站在那。“二叔,你怎麽了,臉色這麽難看。”一旁的賈珍小聲的問,當看到太子身邊的二叔的時候,賈珍嚇了一大跳。“賈大人,莫不是身體不適?”太子親切的問。各位大人看賈政的眼光瞬間不同了,多了一層探究的意味。

有了這段小插曲,賈政一時間人氣高漲,各位大人紛紛來跟賈政套近乎,賈政暗自叫苦,只好拉著賈珍讓他在前面幫自己應酬各位大人。水方只管坐在一邊看戲,太子已經是沒路可走了麽?

送走了太子爺,各位大人也紛紛向水方告辭,走得時候每個人臉上都露出心滿意足的表情,想不到在這裏可以見到太子一面,能跟太子說上話,可是莫大的榮幸啊。誰說太子乖僻,不似二皇子平易近人。

太子居然可以叫得出每個人的名字,光是這點,恐怕是二皇子都做不到吧。大夥一改往日的印象,暗讚太子不虧是皇上親封的儲君,未來的皇上,比起出身低賤的二皇子,更有皇家風範。

“侯爺,你瞧今日這裏熱鬧的。明明是寶寶的抓周日子,卻來了這些子人來搶寶寶的風頭。”賈涓把孩子放在床上,輕輕拍著寶寶哄他睡覺。

水方低下頭用拇指抹幹凈寶寶嘴角的口水,“他怎麽還喜歡流口水。該不會是有什麽毛病吧,明日,請太醫來看看。”“孩子還小,會流口水是正常的。等孩子再大些就不會流了。”賈涓擰了水方一把,“你再說我兒子有毛病,我就不理你了。

“夫人,春@宵苦短,我們早些睡下吧。”水方後日就要回揚州了,夫婦兩人久別重逢自然想念的很。賈涓嬌羞的偏過頭,“看你急的,寶寶還在這裏呢。對了,我有件要緊的事要跟你說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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